非息

利威尔（34）x艾伦（15）

现代ABO/养父子A x A变O/私设很多

This could be Hell or this could be Heaven.

06

在“利威尔和艾伦”这种关系中，最先找到相处诀窍的，是利威尔。

 

刚刚被收养的男孩敏感，易怒，对世界抱有仇恨，利威尔甚至觉得他把不知道几辈子的怨念都攒在了小小的身体里，急需化解，或者爆发。

耶格尔夫妇了无音讯，警方也从一开始的来往频繁变得兴致缺缺。两年过去，案件最终由一纸失踪论暂结。艾伦已经习惯了跟利威尔一起生活，乖乖上学，偶尔乱跑，然后浑身脏兮兮地被阿克曼女孩领回来。得益于利威尔的“教育”，艾伦在外打架没输过，虽然回到家之后不会再撒野，但利威尔能看出来，这个小鬼是货真价实的怪物，跟父母失踪与否无关。

 

小怪物过十二岁生日的那天是个周六，利威尔于午后把他从房间拎出来，丢给他一份三明治，然后压着他出门。艾伦也没有问去哪，估计以为是信息素检查，便悻悻地坐进了利威尔的大奔副驾。

结果利威尔开了很久的车，艾伦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的城郊风景，直到睡着。睡醒之后，他们正驶在临市有名的104号公路上。

公路的右边，是海。

 

利威尔带艾伦来看海，作为他的十二岁生日礼物。

男人和男孩无言地坐在沙滩上，海鸥从他们的头顶飞过，湿咸的风扬起他们的额发，浪花拍打着礁石，沿岸的水漫过脚趾。

男孩望着地平线处的落日，眼中映着黄昏时最耀眼的光。

 

利威尔在这时开始说话。

 

其实他们很少有这样谈心的时候，阿克曼男人不善言辞，怪物男孩拒绝交流，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有格外意义的对话。

有意义到足够艾伦·耶格尔记一辈子。

 

“我知道无论如何管教，你都不会服从任何人。”

 

利威尔的声音很低，很平稳，大概耳边鼓动的海风太吵，还给他一种温柔的错觉。

 

“所以，选择吧，你自己去选。”

“没人知道结果，所以尽量去选择让你自己不那么会后悔的选项。”

 

男孩动了动唇。

“选……什么？”

 

“选，就这么一直自暴自弃下去，还是选往前看，好好生活——”

“跟我一起。”

 

艾伦当时不知道自己是被利威尔的哪一句话打动的。他只知道这并非是恩师慈父般的教诲或鼓励——这是蛊惑，这是圈套，可这个阿克曼男人让他难以脱险。

跟我一起。

多么甜蜜的陷阱，艾伦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。

 

这的确是“有心之言”。

想要收服艾伦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，他其实很好养。利威尔找到了诀窍：在管教的同时，还要给他一定程度的自由，要让他看见光。

还有——还有一种元素，虽然利威尔从来不曾把其具象化。

 

还有“爱”。

要给他爱。

 

所以，这怪不得任何人。

艾伦·耶格尔十六岁生日的这夜，两个人同时意识到这点。这并非偶然的戏剧，一切早已有迹可寻。在利威尔听信艾伦的话把抑制剂交由他自己使用时，在利威尔纵容艾伦的依赖敬仰但却忽视他眼中的迷恋时，在好几年前他带他去看海时——一切都已经注定。

“利威尔和艾伦”这种关系，会走到这一步。

他们早就开始豪赌。

 

利威尔浑身颤栗。Omega的信息素味道将他淹没，这个浓度足以让任意一个Alpha失去理智，他们都即将爆发，就连一向以自制力为傲的利威尔都呆立在原地。

他不敢再向前迈一步，他不确定他自己能不能再忍住。

 

“利威尔……利威尔——”

 

少年对于“危险”浑然不知，他还将自己蒙在被子里，唤着男人的名字，一声比一声嘶哑，一声比一声动情。换做任何人——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样的他，鲜嫩多汁的少年身体，干净虔诚的第一次，还有炽热的，纯粹的，毫无保留的一颗心。

以及——

 

“利威尔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——”

 

利威尔不知道艾伦在道什么歉。

他只觉得心脏都要不会跳了。

 

啊啊，就这样吧。

那就这样吧。

如你所愿。

 

利威尔的眼神暗了下来，犹如猎手Alpha气息不再压抑，瞬间爆炸开。那是在深林中捕捉到猎物的最后瞬间，他带着已硬如钢铁的凶器，抬手压在了门把上。

 

然后，猎物也察觉到了他的气息。棕色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，昏黄的灯光下，那张脸上泛着红潮，泪液和汗液混杂在一起，看上去脏死了，却让利威尔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断了。

艾伦衣衫不整，垂着头，喘着气，颤颤巍巍地走下了床，走向他。

而那居然不是献祭。

不是利威尔以为的，投怀送抱的发展——

 

“哐”一声巨响，艾伦把门撞上了。

 

“利，利威尔先生……吵醒你了吗？”
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——我不是在引诱你。”

 

落锁的声音响起，利威尔瞪大了眼。隔着一扇门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少年扬起一抹扭曲的笑意。

 

“你，你回去休息吧，是利威尔先生的话，一定可以对这种气息熟视无睹吧。”艾伦断断续续，却异常坚定地说，“毕竟你对我，从来都没有抱着那种心思呢，即使我变成Omega了，你也一直——”

“一直否决这种可能。”

 

这些话，每一个字，无一不在羞辱已经把手压在门把上的利威尔。

艾伦还在继续。

 

“请你，请你看着吧，我不会——我不会输的。”

“区区情热而已……我不会输给本能的。”

“因为，我信仰着在那之上的东西。”

 

“——我爱你。”

 

在喊出的名字之后，消声的全是这句话。

我爱你，我爱你。

 

爱你的收容，爱你的理解，爱你的照顾。

爱你的强大，爱你的内敛，爱你的意志。

我爱你，因为你是利威尔·阿克曼。

 

“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，性/欲不是本能……”

“我爱你才是本能。”

“所以，你给我，呆在外边！！”

“——这就是我的选择。”

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……让我自己克服这关！！”

 

 ……

利威尔·阿克曼活了三十四年，作为S级Alpha，头一次这么狼狈。

 

他听着没有断过的呻*和喘息，嗅着足以毁灭所有理智的Omega信息素味道，忍着身心煎熬，犹如被泡在了蜜罐里，再被剜骨抽筋。

他在饱受情热折磨的艾伦·耶格尔房间外站了一整夜，也折磨了自己一整夜。

 

-

 

“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，不在自己Alpha身边，没有服用抑制剂，没有被满足需求，独自扛过*情期？哈哈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。”

 

韩吉在电话里笑道。利威尔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，想必这段时间被家里的小鬼折腾得够呛。她不敢直接问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，只能一点一点打探，“话说，艾伦的*情期应该过了吧？”

 

电话那段沉默了半晌，隐约好像听见利威尔嗯了一声。

估计搞出伤了吧，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啊……韩吉腹诽，“我来看看你们？”

利威尔再次嗯了一声。

 

没想到，韩吉并没有在利威尔家发现艾伦的踪影。*情期结束后，少年趁着几次利威尔出门买烟的短暂空档，清洗干净自己，打扫好房间，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。

留下的还有挂着黑眼圈和胡茬，糟糕到韩吉都快认不出来的利威尔。

 

“你，你这是……艾伦呢？”

“搬去阿诺德家里住了。”

 

相熟十几年，韩吉第一次见利威尔露出类似“茫然”的表情。男人走向厨台准备倒茶，目光落在台子上两只崭新的陶瓷杯上。

跟艾伦发脾气那天摔坏的陶瓷杯一模一样，少年走前补回了他的这份礼物。

 

杯子下压着一张字条。

 

This could be Hell or this could be Heaven.

Now it's your turn to choose.

Love you.

 

Eren.

TBC

虽然我也觉得不开车的ABO犹如在夜店打坐，但我一直想写一篇重点不是车的ABO。开车开飞机比我开得好的作者有太多，我想写点不一样的内容。

希望能看到一些我想传达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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