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息

我还没有去过威尼斯

【赤安/快新】白色大门 00-02 (长篇正剧)

*比你想象的还要正剧的我流正剧

*降谷零中心,赤安快新【原作羁绊向】

*红方特殊战损/黑方战力提升/KID卷入红黑主线


00

 

每段故事都有开始。

这里也是,从零开始。

 

他的眸子睁开一条缝,只能看见刺眼的白。

白炽灯自上而下倾倒光线,所有棱角和边界都被钝化。滚轮碾过地面,将他送进了某处。大门被推开,他没入黑暗里。

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的,但是此刻他失去了辨别颜色的能力。平日会令他兴奋起来的红渗进眼睛,被黑色吞没,唤起他有关死亡的视觉。

没有活人看过死后的世界,即使是顶流的情报专家也无法从亡灵那里获取信息。而现在他终于亲自站在了那扇门前,他知道门后是深渊。

他身边很多人,提到黑色就会想起令他们头痛的对立面,他不一样。黑色成为危险的代称,可那是相对来说非常纯粹的东西。很多呼唤他的声音,无论好坏,无论亲切与否,都来自黑色,也停留在这黑色。

和代表鲜血的赤红一样,黑色对他来说,意义还蛮多的。

黑色朝他伸出手,面前是一条残酷又温柔的长路。

 

——零君?

 

白鸽扑扇着翅膀飞走了。

男孩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。这里有白色墙壁,白色床单,白色绷带,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上都让人镇静。可以称作同伴的人迎来久违的休息,勉强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而很多时候强运都是在厄运中体现的。男孩刚端来板凳坐下就与病床上的人对上视线,这毫无征兆,他愣了足足三秒——很多人在等这个人的苏醒,他恰好撞到了这一刻。

“安室先生!”

青年的眼睫颤了颤。

按下床头呼叫铃,走廊那头很快响起咚咚的脚步声,估计马上就有一大波人要冲进来。令人欣慰的瞬间,小侦探趴在床沿,察觉到从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投来的视线有些陌生。

那是不同于安室透,降谷零,波本,任何一种身份的目光。

在他开口前,对方的问句已经响起。

 

“誰ですか?”

 

 

 

色大门

赤井秀一 x 降谷零

黒羽快斗 x 工藤新一

笔/非息

 

 

一. 十五分間

 

01

 

金曜日晚七点五十分,米花博物馆门口灯火通明。

若是换做别的犯罪者在此处活跃,这片地域绝对可以说是多灾多难。但如果这探照灯、封锁线、雀跃的人群都是为怪盗准备的,大多数人已经将这骚乱演绎成狂欢。

江户川柯南干笑几声。他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:现场直播中,充满干劲的铃木次郎吉在介绍完预告函的破解过程后,还不忘夸赞道“真不愧是我的基德克星!”

小偷的预告函在发布当日就被他破解,然后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,怒气十足的中森警部带队戒严,铃木园子挽着毛利兰挤进前排——怪盗特地说明,他的表演需要有观众在场。

男孩把手收进口袋里,仰头望了望月色。

米花博物馆中央厅室,天花板在上个月改造完成,由玻璃搭成的凸起部分呈现一个倒金字塔的形状,光线经过角度巧妙的折射,使得晴阳下的整个厅室顶部闪闪发亮。玻璃上设计好的暗纹投影在室内的走道,花体英文指示着宝石的名字。

在夜晚,这些名称变得朦胧。玻璃面还是微微亮着的,月光像一捧水,被盛在里面。本意不在欣赏上的小侦探看了也要暗叹一句:綺麗です。

但愿那家伙不要在逃命时把天花板弄得一团糟。他腹诽道。

而他的记忆里还有他们一起火中救画的场面,他又觉得或许不用担心那个人对艺术的尊重程度。

金字塔顶部正下方,蓝宝石在透明展柜里熠熠生辉。时间逼近八点整,所有人屏息凝神之际,小侦探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

电话来自未知号码,他的手指在接通键上停顿住。

“全体注意!!八点了!!”

“KID!! KID!! KID!! KID!!”

小侦探移开了手指,暂且没有接那通电话。因为就现场环境而言,无论对方要说什么,这都不会是一个好时机。

然后就在这一秒,平衡被打破了。

 

其实平衡在很久以前就被打破了,比如一心捍卫真相的侦探理应跟执法者站在一边,至少是站在罪犯的对立面,但不知不觉他已经跟小偷先生变得过于熟络,熟络到抓捕对方这个行为变成了一种追逐游戏。游戏过程中肾上腺素加速分泌,是紧张,也是兴奋,他其实喜欢这个过程。

虽然不曾明说,但他内心已经认定对方的犯罪现场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「安全」的:不会有人员伤亡,就归还结果来看也不会有真的失窃,剩下的只有几十分钟的博弈乐趣。

就宿敌而言,这是不错的设定。

就他们代表的立场而言,失衡早已发生。

比如此时,江户川柯南因为眼前的现场和一点点私心没有接那通电话。然后八点零一分,怪盗没有出现。

八点零二分,人群开始骚动,怪盗依旧没有出现。

这怎么可能呢?

 

“别大意!!全员!!”

“KID SAMA!!啊啊,怎么还不来!”

“KID!! KID!! KID!! KID!!”

“注意身边任何可疑的人!那家伙可能已经出现但只是易容混入警备当中了!!”

……

小侦探紧盯着保险柜里的宝石。一向守时的基德未到,而夜色澄澈,没有极端天气影响他降落,搜查二课从不算完美的防线也遗留了数种任其突破的可能。

他在脑里快速过了两遍预告函的内容,怀疑自己是否破解错了时间。

就在这时,天上落下一滴雨。

戴着多功能眼镜的男孩敏锐地捕捉到它。他一愣,直直地盯着那滴黑色的液体。

不……乍一看那是黑色,但其实—— 

 

“砰!”

 

玻璃应声碎裂。来自黑夜的子弹穿过数百米,准确无误地击穿头颅。

随之而来的就是躯体倒地的声音,还有玻璃哗啦哗啦从普通观众头顶落下,碎片割破皮肤,粘稠的红涌了出来。

八点零三分,女性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。同一时间通讯器里传来外部警员的吼声:

“报告!!怪盗基德出现了!!他在中央厅正上方的空中盘旋了两圈,现在正朝西南方向逃走——”

中森银三用更大的声音对着话筒吼了回去:

“叫救护车!!这里有伤者!!!”

 

 

现场陷入真正的骚乱。

一部分警员留下来照顾因玻璃碎片受伤的群众,另一部分跟着中森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。死者所在的区域被隔开,一张张惨白的脸庞前,已经无人再呼唤那怪盗的名字。

目光扫过惊魂未定但毫发无伤的毛利兰一行人,江户川柯南朝死者的方向挤去。被一枪毙命的是一个目测三十左右的男子,一身普通的休闲装,看上去没有同行者。

“唉,小朋友,别靠近这里!”

“啊,我就只是——”

“快回大人那里去!喂,这是谁家的小孩儿!”

毕竟不是目暮一行人,二课警官挡到男孩面前,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。毛利小五郎闻声前来把他拎走,教训完一句“你这小鬼又乱跑”后,嘴中也不由喃喃道:“可恶!基德这家伙怎么……”

周围也响起类似的声音:“好奇怪啊,基德从来不伤人的……”

侦探咬紧了牙关,挣脱开牵制,一股脑跑远了。

“柯南君!!”

毛利兰的声音被甩在后面。江户川柯南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,稚嫩的童声经过变声器后找回逆时间前的模样。

她的脚步停下了。“新一!?刚刚——”

“兰!枪击我听说了,我就在附近,现在去追基德,你和铃木老先生同警官们一起,务必要在目暮警官他们抵达之前保护好现场!拜托了!!”

挂掉电话,男孩从博物馆门口的储物柜里取走滑板,飞速驶向室外。

 

能从那个角度狙击的地点,就只有,就只有——

环顾一圈,他直接得到了答案。符合条件的高楼只有西南方的那一栋大厦,直升飞机和警方的探照灯已经将它包围。

那纯白的滑翔翼也同样给他指引了方向。

 

“基德在W酒店楼顶降落了,全员准备突破!!”

 

八点十分,米花市主干道上全部塞满了车,大量警车出行带来交通管制,凶杀和基德两个要素注定让这个夜晚不得安宁。

男孩从救护车旁边极限挤过,他一脚踩下加速键,再过两个路口就到W酒店了。

——不可能。

不可能是基德开的枪。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,在脑中回忆过那三分钟间的所有画面后,他更加这么觉得。

所以如果不是基德开的枪,那眼前的现状就指向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局面:

基德不是凶手,他很可能是第一目击者。 

——等等啊你这个混蛋。

  

一个小孩子用仿佛装着火箭的滑板突破重围冲进酒店,已经不是这个晚上最令人恐慌的事情了。真正令人恐慌的是从高空落下子弹后,八点十五分,更多玻璃碎裂开来。

爆炸声响彻夜空,大地随之震动了一瞬。

火光冲天。

 

 

02

 

十五分钟前。

 

“你确定要这么做吗?Champagne.”

“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插手别人的任务吗?Bourbon.”

“只是一个提醒,天上会飞的那位可能已经看到我们了。如果我是你,我会换一个风险更小的场合行事。”

“是吗,你猜他会不会跟你一样多管闲事?”

 

夜幕下二者语调轻快,光听声音全然想象不出黑色来复枪前的凶险。青年顺着停机坪区域的白线走到狙击手身后,他话音刚落,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,直直朝着他肩膀劈去。

金色发丝随风颤动,下一秒枪口抬起。

锐利的眼神扫过夜空,他一手举枪,一手从地上捡起了袭击他的东西:那是一张扑克牌,黑桃A。

“看来他跟你一样。”狙击手纹丝不动,凑在瞄准镜前说,“可惜啊,空中的鸟类应该有敬畏之心的……对朝他们举着枪的猎人。”

青年把那张扑克牌反扣在手心,枪口下垂了一瞬,又再度抬起。

“八点了。”

“嗯,他再不走的话,就让他给那家伙陪葬吧。”

“你盯着目标,我来解决基德。”

“为什么卖人情给我,Bourbon?”

“不是人情。”他嗤笑道,“我们是同伴不是吗?”

 

八点零一分,滑翔翼再次折返,另一张扑克牌敲在了来复枪边。狙击手完全无视这警告,盯着瞄准镜后的目标,眼里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。

“我看见他了。”

“交易方?”

“交易方确认。”

八点零二分,青年无声地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在Champagne扣动板机猎杀飞鸟之前,他说——

“我来。”

 

砰!

 

砰!

 

 

很多男人会在开完枪杀完人后兴奋到勃起。而降谷零开过很多枪了,他完全没有这种兴奋。

五感被最大程度上地调动,掌心滚烫,喉咙热辣。但枪口总会冷却,身体也是,慢慢的他能感觉到的仅有一股痛入骨髓的寒意。

Champagne吹了一声口哨,打趣道,“Nice shot. ”

他没有说话。八点零三分,Champagne望向远处的米花博物馆,又幽幽地讲,“突然想起了Rye,那么好的枪法,可惜了。”

降谷零皱起眉。“你为一个叛徒感到可惜?”

“只是技术层面的尊重。哈,每次提到他你的脸都会变臭,你们真的没睡过?”

“……”

这还不是回嘴过去互戳雷点的好时机。不过半分钟的时间,那被子弹驱赶走的鸟儿又飞了回来,还带着一批警车,直升机,完完全全将这栋酒店包围起来。

完成任务的狙击手啧啧两声,收起来复,慢条斯理地拉开脚边的旅行袋,设置好袋子里的定时器。

与此同时降谷零转身就走。

“我先撤了。” 

“好消息是,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。”Champagne悠哉悠哉地说,“坏消息是,警察叔叔来了一定先封锁电梯,所以我建议你从楼梯走哦,Bourbon。”

 

降谷零迈开一步,三步,脚步越来越快,从笃定跃向急迫,穿过天台和楼梯间的门时已经可以用“冲”来形容。

然后他在抵达可供脱身的电梯之前,就被人拦下。

纯白色的手枪,同主人的羽翼有着一样的色泽。明明跟他的枪比起来几乎不带杀伤力,黑洞洞的枪口却也竖起一种肃杀之意。

降谷零被枪口指着的次数,跟他自己开枪的次数比起来,不知道哪一边更多。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会去数这种东西。

面对这样的枪口之时,他还能勾起一抹从容的笑。 

“初次见面,怪盗……君?” 

“不是初次了。我们见过。” 

降谷零打量着他的脸,的确是意外地眼熟——他是见过。

“工藤新一?你跟工藤新一长得很像。”

 扣着鸭舌帽的少年勉强回应了一个笑容。

“这样没关系吗?”降谷零瞄了一眼代表电梯楼层的数字,目光转向他的肩膀,意有所指道,“看在我们都不愿意被警官先生盘问的份上,让个路?”

八点十二分,电梯叮一声到达他们面前。没人在里面——不会有人,如Champagne所料,公安已经下达了所有楼层戒严的命令,电梯停止运作,除了他们将要乘坐的这一个。

这是遵循「零」的指示留下的紧急通道。

紫灰色和蓝灰色的两双眸子无声地对峙。年龄,阅历,和状态的压制在这一瞬间体现。

少年让开了半步。

降谷零踏入了电梯,然后拦住门。 

“一起啊。” 

怪盗君犹豫几秒,跟了进来。

 

六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电梯里,降谷零很快想明白了。怪盗那张长得跟高中生名侦探很像的脸意外的好懂,他明白了为什么怪盗会停止自己的计划,不惜几番冒险,也要试图阻止他们:因为狙击手瞄准的方向是他的舞台,所以有他的观众。

不是多管闲事,也不只是怪盗的正义感,而是他确实见过自己的脸——见过Bourbon的脸,在那列红黑交错的列车上,通过面具后的眼睛。

电梯门闭合之后,降谷零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,轻叹着开口:

“目标不是他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飞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吧,射程范围内最难瞄准的就是他,因为身高的关系。”

镜子里残存的poker face一成不变,继续盯着他。但细看便知,少年在疑惑,毕竟此刻他眼前的人跟印象中拿枪指着茶发小姐的人,完全不像同一个。

而谁也没有闲聊的心情,和机会了。

八点十四分,降谷零的眼睛瞪大。

除了都快要站不稳的少年那里传来的呼吸声,这里还有声音,顺着稳定的节奏在响。

滴.

滴.

滴.

反应过来之后他猛地按向电梯按键,追逐随着电梯快速下降的高度,20.18.16——

电梯门在十四层打开,少年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,就被降谷零大力甩了出去。

八点十五分。

 

滴.

 

轰隆一声巨响,酒店的九个电梯同时爆炸,随即就是顶楼的天台和首层的大堂。钢筋混凝土森林被撼动,直升机快速远离,路口正要往米花博物馆赶去的搜查一课停下车,惊愕地仰视这栋楼。

“这里是目暮,马上叫救护车来,爆炸现场有伤者出现……”火海外,目暮警官简直焦头烂额,又倏地听到坏消息,“你说什么?!”

“您的电话占线,他就打到总部来了——”

“工藤君说,他在W酒店十四楼和一名重伤者在一起,请求支援!”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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